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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第527节

    ??只留下楚千凰一个人还坐在窗边,呆若木鸡,整个人像是三魂七魄丢了一半似的。

    ??她知道楚贵妃对她其实没半点姑侄情分,否则,楚贵妃既然早知道她和沈千尘是双生子,为何此前从来不曾向她透露,哪怕是暗示一句也好。

    ??楚贵妃只是在利用自己,或者说压榨自己仅有的价值,不过,楚千凰也无所谓,她也想利用楚贵妃,她想离开这凤鸾宫,想出宫回楚家去。

    ??窗外,一只小巧的蝴蝶被屋檐下的一只蛛网困住,蛛网残破,蛛丝纤细,可是,任由那只蝴蝶怎么扑腾翅膀,却还是死死地粘在蛛网上,无法挣脱出来。

    ??蝶翅还在不断地、反复地扑扇着。

    ??楚千凰死死地盯着那只困兽犹斗的蝴蝶,眼眸闪烁。

    ??如果说,原主真是沈芷生的,那么姜敏姗的心计就太深了,也太阴毒了,她就这么恨沈芷吗?!

    ??按照的原剧情,沈芷是在去年三月发现原主与沈千尘被调换,之后原主就以为姜敏姗是她的生母,那么原主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被姜敏姗利用,被她当作枪使?!

    ??楚千凰呆呆地坐了很久很久,这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,不知道自己后来做了些什么,吃了些什么,又和谁说过话,又是什么时候躺下歇息的……

    ??这一夜,楚千凰睡得很不安稳。

    ??她又开始做梦了,而且这次的梦比上一次更清晰了!

    ??梦里,她和姜姨娘发生了争执,她想走,姜姨娘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,不让她走,跟她说:“凰姐儿,你误会了!”

    ??“我没有误会!”梦里的她奋力地甩开了姜姨娘的手,用一种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眼神瞪着对方,“你实在是太可怕了!!”

    ??从前,在她的梦里,她一直对姜姨娘很温柔,很孝顺,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激动。

    ??姜姨娘踉跄地摔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??跟着,楚千凰听到身后一个哀泣婉转的女音痛苦地唤着:“我的头……”

    ??她下意识地回头,入目的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,那匕首从黑暗中疯狂地朝她捅了过来……

    ??这一幕,太眼熟了。

    ??上一次,她也梦到过这一幕,一把匕首朝她捅来,然后梦到戛然而止,她从梦中惊醒,没有看清匕首的主人,只看到握住匕首的手属于女子,手指纤纤,指甲上染着淡色的蔻丹。

    ??而这一次,她亲眼看到了手执匕首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??是姜敏姗!

    ??楚千凰清晰地看到了姜姨娘那张清丽柔弱的面庞。

    ??平日里,这张脸总是那么温婉亲和,那么楚楚可怜,可是现在,姜姨娘脸上的表情是那么阴冷恶毒,扭曲成一张宛如毒蛇吐信的面庞。

    ??看得人不寒而栗!

    ??好痛!

    ??一股剜心般的剧痛朝楚千凰席卷而来……

    ??第372章 稳婆

    ??楚千凰猛地张开了眼,惊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??她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,甚至没力气坐起来,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上方的纱账,急促地喘着气。

    ??“呼——,呼——”

    ??她的心脏在胸口疯狂无序地跳动着,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。

    ??她又一次感受到了白天那股直至骨髓的寒意,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
    ??“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??她忽然张嘴笑了出来,笑声中透着癫狂、诡异与悲凉气息。

    ??她的穿越简直就是一个笑话!

    ??因为她刚穿越过来时做的那个漫长的梦境,她坚信梦境中的一切,把自己代入到了姜敏姗之女的立场上。

    ??她觉得沈芷是恶人,非要嫁给楚令霄,拆散了楚令霄与姜敏姗这对有情人,是沈芷让姜敏姗不得不沦为妾室。

    ??要是没有沈芷,她就不会沦为庶长女,她本该是楚家的嫡长女!

    ??她以为姜敏姗是无辜的,姜敏姗为妾是不得已,是被人夺了所爱;

    ??她告诉自己,姜敏姗没有调换两个女婴,一切都是楚令霄所为;

    ??她甚至给姜敏姗找了理由,觉得她对沈千尘的冷淡,不过是因为沈千尘不是她的亲生女儿……

    ??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??楚千凰笑得更癫狂、更瘆人了。

    ??她认为姜敏姗是原主的生母,就盲目地给姜敏姗找了很多借口,美化了她的形象,而无视了很多显而易见的地方!

    ??现实狠狠地往她脸上抽了一巴掌,重重地,结结实实地。

    ??她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痛。

    ??她觉得她过去一年多的汲汲营营简直就跟脑子有病一样。

    ??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穿越到这个世界的?

    ??她本来以为她是带着使命而来,是要改变原主的命运,是要替原主报仇。

    ??可结果,杀了原主就是姜敏姗。

    ??楚千凰彻底地陷入一种茫然、低迷的情绪中,这一瞬,她甚至不知道是该骂自己蠢笨,还是去恨姜敏姗阴险……

    ??她茫然地睁着眼,再也没睡着过,也没注意外面的天空变得蒙蒙亮了。

    ??不知道过了多久,外面传来了嘹亮的鸡鸣声,打破了黎明的沉寂。

    ??再过了一会儿,屋子外面就变得嘈杂喧哗起来。

    ??有几个内侍过来请皇后、嫔妃以及公主们去给灵堂大行皇帝哭丧,一阵如麻雀般的叽叽喳喳的声响后,外面就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??没有人来请楚千凰,她没有封号,没有诰命,以她的身份根本没资格给大行皇帝哭丧。

    ??整个凤鸾宫似乎都只剩下了楚千凰一个人。

    ??那些嫔妃们、公主们都往养心殿方向去了,给大行皇帝哭丧,一切都按照前几天一样,宛如例行公事,这些哭声中也早就没了哀伤,只有对前途的茫然与忐忑。

    ??停灵七日后,大行皇帝的棺椁就被安葬到了皇陵,葬礼很简单,比起先帝的葬礼是远远不如,但没人在意这一点,甚至连皇后也没对此提出一点异议。

    ??短短七八天时间,朝堂上的一切就已经平稳了下来。

    ??京城的四道城门大开,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和往来,只是城门都是由玄甲军亲自把手,百姓、官员进出城的查验也比从前更严格。

    ??再加上,现在是国丧期,那些酒楼、戏楼、青楼什么的都关门谢客,那些朝臣勋贵的府邸也都不敢宴客,京城的大街小巷基本上有七八成房屋都紧闭着大门,气氛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。

    ??不过,沈千尘全然不受影响。

    ??此刻,沈千尘正在寿宁宫里和殷太后说话:“母后,您昨晚睡得可好?”沈千尘也是担心殷太后忽然又换了环境,会不适应。

    ??“我现在是心宽体胖,当然睡得好。”殷太后笑了笑。

    ??对于顾琅的死,她没有半点哀伤,本来她与顾琅也没什么母子情,是仇人还差不多。

    ??殷太后直到前天才回宫,依旧是万事不管,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大行皇帝的葬礼事宜。从前她在宫里的日子怎么过,现在她还是怎么过。

    ??顾琅已经下葬,今天的皇宫中少了那些个哀哀凄凄的哭丧声,殷太后觉得一下子清静多了。

    ??殷太后喝了口龙井后,又道:“千尘,这宫里还得再好好整顿一下。”

    ??宫里的人员太复杂了,盘根错节,现在也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宫人都撤了,可要是不管,那就会埋下隐患,犹如化脓的疮口。

    ??沈千尘爽朗地笑道:“我想着,那些嫔妃们惯用的人全都让她们一并带走,至于其他人就先留着用,要是有什么桩子钉子,再慢慢拔。”

    ??反正她有的时间,不着急,慢慢来。

    ??殷太后不由失笑。

    ??她这个儿媳啊,小小年纪,做事却是大开大合、不拘小节,让殷太后想起了一句古语:此鸟不飞则已,一飞冲天;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
    ??沈千尘要是出手,必定是大刀阔斧,雷厉风行!

    ??殷太后戏谑地说了一句:“我瞧你这行事的风格,也不像你母亲,到底是跟谁学的?”

    ??她只是凑趣地逗逗小丫头而已,不想小丫头正儿八经地答了:“令郎!”

    ??殷太后怔了怔,起初还没反应过来,呆了一下后,才意识到沈千尘是在说,她是跟顾玦学的。

    ??殷太后被逗乐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花。

    ??她想了想,觉得好像也有些道理,儿媳行事的风格与儿子是很像。

    ??“那这叫近朱者赤,还是近墨者黑?”殷太后故意又问。

    ??沈千尘狡黠地一笑:“母后,这个问题您该去问‘令郎’才是。”

    ??殷太后再次被逗笑,婆媳俩愉快地笑作一团。

    ??何嬷嬷在一旁看着这一幕,也是笑,感觉恍如隔世。这才过去一年,就像是天翻地覆了。

    ??笑了一会儿后,殷太后继续说起正事来:“我想着干脆把顾琅的那些嫔妃们迁到惠福园,给他守陵得了。”

    ??殷太后嘴里说让嫔妃们为大行皇帝守陵服丧,其实谁都心知肚明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,实际上,不过为了方便看管这些嫔妃而已。

    ??无论日后怎么样,现在这些嫔妃留在宫里实在碍事的很。

    ??“惠福园是不错,离皇陵又近。”沈千尘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??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。

    ??沈千尘正想着给殷太后请个平安脉,这时,江沅进来了,也没特意避着太后,就直接禀道:“王妃,程长史带了个人,说是找到了大平寺里当年的稳婆。”

    ??沈千尘眸光一闪,殷太后忙道:“千尘,你自己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??沈千尘也没跟殷太后客气,告辞了,让江沅把人带到了正对着寿宁宫的春禧殿。

    ??在春禧殿择了东偏殿,又遣退了无关人等,只留了琥珀伺候。

    ??空旷的屋子显得尤为安静,沈千尘坐在那里发起了呆。

    ??去年,穆国公府也派人去大平寺找过线索,当年的住持早已经辞世,只找到了一个看见楚令霄抱走一个襁褓的知客僧。

    ??思绪中,殿外传来了江沅平静无波的声音:“这边来。”

    ??沈千尘寻声看去,就见江沅带着一个六十几岁、头发花白的老婆子进来了,那老婆子身形矮胖,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青色布衣,老态龙钟,形容间诚惶诚恐的。